庄七公身为庄家族长,又兼村中里正,不仅房子最大,最好,位置也最好,昌字型的房屋前有一湾碧水池塘,此时日暮,几个长工在池边洗锄,又有妇人正在洗衣。
见到大夏天穿着绯袍的甲寅,以及气势汹汹的祁三多,一个个都不自觉的停了动作。
甲寅见那宅子大门紧闭,只留一个边门进出,心头火起,喝道:“三多,砸门。”
祁三多大步上前,“嘿”的一声喊,从未发过利事的狼牙棒重重的砸在那乌漆门上,发出轰隆一声巨响,震的灰尘飞扬。
祁三多甩开膀子,又连砸了几下,那大门便咣然一声左右倒下,就见到院中几个目瞪口呆的男女。
“庄延福在哪,出来答话。”
祁三多体胖高大,又手持狼牙大棒,在大门口一站,威风凛凛,宛如战神。
“老朽就是,敢问两位军爷……”
“啊呸……”祁三多重重的吐一口浓痰,喝道:“游骑将军在此,还不跪下。”
庄廷福见一位绯袍将军缓缓迈过门槛,只觉两股战战,急忙五体投地,颤声道:“不知将军驾……驾到,有失……远迎。”
甲寅冷然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男女诸人,轻哼一声道:“我身后的人你们可认识?”
庄廷福早看到了两个妇人,忙道:“认识。”
“那么,就跟本将说说,那二十四两银子的去处。”
庄延福牙齿直打颤,嘴上却道:“不,不知将军说的什么……老朽,老朽听不明白。”
甲寅胸中戾气难忍,铮然一声拨出战刀,“本将只数三下,三下不答,祁三多……”
“有。”
“三下不答,你只管拿人开瓢,不论男女,杀光了看他还招不招。”
“诺。”
祁三多上前几步,选在一位年轻男子身边站定,手中狼牙棒轻比,随时就要砸下。
“阿爹……”
那男子吓的惨叫一声,胯下一热,便沥沥淋淋的湿了一地。
庄延福软瘫在地上,“将军饶命,是老朽见不得妇人们乱花银子,替她们,替她们保管一下……求将军饶命,饶命呐……”
庄横家的性烈,闻言大怒,三两步冲过来骂道:“替我们保管,为何不说有银子?要不是甲将军来,我们死都蒙在鼓里,好一个仁义长辈,呵呸!”
甲寅冷然道:“限半刻钟,把银子拿出来,否则,休怪本将手下无情,父债子还,祁三多,先砸了那小子的双腿。”
“诺。”
祁三多一脚踢倒身边男子,单手挥棒,正正的砸在那男子的膝盖上,“咔嚓”一声响,那男子一声惨叫便活生生的痛晕了过去。
“快快取银子来……”
……
一个人作威作福多了,总会有许多坏事不经意间做下,这边的大动静早惊动了乡亲们,见是位年青的将军在为庄鲍两家寡妇作主,无不拍手称快,有胆大的趁机向甲寅哭诉,求为他作主,把牛犊还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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